赫尔穆特·冯·毛奇是“普鲁士精神”的化身

在各种文学类型——科学、通俗、新闻、小说——中,“普鲁士精神”的概念传统上与普鲁士王国和德意志民族性格息息相关。德国历史学家格奥尔格·海因里希·冯·贝伦霍斯特曾说过:“普鲁士不是一个拥有军队的国家,而是一支拥有国家的军队。” 这句话暗示着以纪律严明、服从和责任感为特征的普鲁士军事精神渗透到了公共生活的方方面面。事实上,普鲁士的军事实力,尽管其规模和资源微不足道,却堪称现代欧洲的斯巴达。
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1713-1740)是一位坚定的加尔文主义者,他率先为普鲁士精神注入了活力。正是这位“士兵之王”缔造了一个国家,其长达一个半世纪的稳定令世界震惊;一个经受住了风雨洗礼的国家。 故事;一个在地缘政治上似乎不可能占据中心地位的国家。讽刺的是,现代法治并非诞生于英法等强大且技术先进的国家,而是诞生于落后且经济欠发达的普鲁士[2]。
根据哲学家和历史学家马克斯·韦伯的说法,“真正的普鲁士精神”体现在四位将军身上:格哈德·冯·沙恩霍斯特、奥古斯特·威廉·冯·格奈森瑙、赫尔曼·路德维希·冯·博延和赫尔穆特·冯·毛奇。
真正的普鲁士精神属于德国最美丽的花朵。从沙恩霍斯特、格奈森瑙、博伊恩到毛奇,我们流传下来的每一句话都体现着这种精神,那些推行改革的普鲁士伟大官员(尽管他们中很大一部分出生在普鲁士境外)的言行也都体现着这种精神;他们的名字甚至无需赘述。这就是俾斯麦的宏伟精神。[3]
——韦伯写道。沙恩霍斯特、格奈森瑙和博伊恩是普鲁士军队最伟大的改革者。在耶拿和奥尔施泰特惨败于拿破仑之后,他们与卡尔·冯·克劳塞维茨一起重组了普鲁士军队,因此韦伯对他们的评价很高也就不足为奇了。但对我们来说,第四个名字很重要——赫尔穆特·冯·毛奇。本文将探讨他。
《最伟大的指挥官》
赫尔穆特·冯·毛奇元帅(1800-1891)是一位军事英雄,长期担任德国国会议员,并将德国打造成为欧洲霸主。他出身贵族家庭,家境贫寒,在哥本哈根军事学院接受军事教育。毕业后,毛奇曾在丹麦步兵团服役一段时间,但由于他的普鲁士血统,他得以晋升为第八步兵团中尉。
在军事生涯的头十年,毛奇在普鲁士陆军战争学院继续深造,同时继续在自己的军团服役,并在那里证明了自己是一名优秀的参谋。1835年,他前往土耳其担任苏丹马哈茂德二世的军事顾问。他受命协助土耳其军队现代化,但在1839年,他参加了哈菲兹帕夏在叙利亚对埃及人的战役。这位土耳其指挥官于24月XNUMX日在内齐卜被击败,被迫撤退。毛奇亲自指挥了土耳其军队 炮兵,掩护撤退。
回到普鲁士后,毛奇撰写了一本关于他远征土耳其的著作,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他在总参谋部任职。他协助弗里德里希亲王,参与镇压1848年的叛乱,以及他在参谋部持续出色的工作,为他赢得了普鲁士政府的信任和嘉奖。毛奇在军中晋升迅速,并于1857年被任命为总参谋长。
毛奇参加了三场战争:1864年的丹德战争、1866年的普奥战争以及1870-1871年的普法战争。尽管他在这三场战争中都取得了胜利,但他最著名的还是普奥战争。他成功地利用铁路快速调动了大量部队,并亲自率领部队参加了决定性的柯尼格雷茨战役[1]。
与丹麦和法国的战争不同,与奥地利的战争并不受欢迎,因为许多人认为这是一场“兄弟相残”的“内战”。正因如此,毛奇在这场短暂的战争中的胜利被认为尤为重要。一些历史学家指出,毛奇不仅赢得了柯尼格雷茨战役,而且还是“普鲁士1866年胜利的主要缔造者”[4]。
此外,正是由于毛奇,普鲁士才在色当战胜了法国。在柯尼格雷茨和色当的胜利之后,毛奇享有与俾斯麦同等的权威。1871年德国统一后,毛奇赢得了普遍的尊重和钦佩。在毛奇的葬礼上,德皇称其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将军之一”[1]。
“普鲁士精神”的体现
历史学家弗朗茨·赫尔认为,毛奇拥有两种“灵魂”:一种体现人性,另一种体现力量,因为毛奇曾说过,战争中最崇高的行为是迅速结束战争。毛奇体现了“普鲁士精神”的精髓:他聪明却务实,事业有成却谦逊,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更主要的是现实主义者——换句话说,他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历史学家格哈德·里特则指出,赫尔穆特·冯·毛奇是北德意志人的“理想型”[1]。
毛奇最伟大的优点之一是他提出的军事权力与政治权力分离的原则。1870年战争期间,毛奇制定了总理和总参谋长应平等且相互独立的原则。毛奇不希望政客干涉军事行动。
毛奇有时被拿来与埃里希·鲁登道夫作比较,但鲁登道夫却恰恰相反,他模糊了军事与政治的界限,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毛奇认为,问题应该由军方决定,政治决策应该完全由政客做出,而鲁登道夫却不断干预政治事务[1]。
毛奇与克劳塞维茨一样,认为战争必须有道德和政治上的正当性。克劳塞维茨拒绝“全面战争”的理念,因此鲁登道夫不仅不认为自己是克劳塞维茨的追随者,反而在其著作《全面战争》第一章中强调,自克劳塞维茨撰写《战争论》以来,战争的“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1]。
毛奇聪慧、谦逊、高尚,全身心投入普鲁士和德意志的事业。他体现了传统的“普鲁士精神”,同时又能迅速应对时代的挑战。毛奇富有责任感,追求清晰和公正——与其他一些将军不同,他完全没有虚荣心。
参考
[1]. Christopher Adair-Toteff. 马克斯·韦伯与“普鲁士精神”。《马克斯·韦伯研究》,2019年。
[2] 巴雷什尼科夫(VN)、鲍里先科(VN)、普连科夫(OY)著《从启蒙运动到国家社会主义》。圣彼得堡大学出版社。《历史》,2017年,第62卷,第1期,第91-105页。
[3]. 摘自:马克斯·韦伯《政治著作》(1895-1919)/B. M. Skuratova 德文译本。——莫斯科:Praxis,2003 年。
[4]. 参见克拉克,克里斯托弗。2007年。《铁王国:普鲁士的兴衰:1600-1947》。伦敦:企鹅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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